Keep Walking

我喜歡看花火，即使是路邊隨處放的小型煙火，每當聽見窗外傳來細碎的迸裂聲響，我總會打開窗四處找尋那或許被高樓擋住的一抹燦爛。

我一直覺得，花火是一種流動的狀態，它的美麗只存在於當下。我從來不愛看電視轉播的國慶煙火，那螢幕上的圖案多像是電腦動畫，配上平板的介紹旁白，比新聞還無趣乏味，即使拿了再好的相機拍下那轉瞬光影，色彩再艷麗，也彷彿不像同一回事。

看過最久的一次煙火，是在永和的橋上，持續了一個鐘頭，第一次體會到「項爲之強」的感受，只可惜身旁嘈雜擁擠，好似降低了一些美感。氣氛最美好的煙火，是在北海道的洞爺湖畔，我穿著日式浴衣，坐在屋簷下的台階，看著幽暗湖面綻放一朵朵煙花，美得像一場夢，只可惜並肩坐著的不是情人。

我如何和你分享，那夜的煙火是何等動人?也許連我自己都無法形容出那火花的形狀、顏色、花樣......等，在那闇黑夜空下，我也只顧著睜大雙眼，迷醉於每秒變換流動的光影，微啟雙唇發出孩子般的讚嘆聲，無力去思考沉澱。

我如何和你解釋這一切?不論他人如何轉述、目擊，都難以傳達在那當下我所感受的萬千思緒，所以我選擇微笑沉默，不去辯解你尖銳的質疑批評。

如果你懂得花火，你便會懂得愛情。

是我看起來太平靜開朗嗎?
總覺得朋友對我講的話都很直接...
直接到心裡微微覺得受傷的程度。

雖然我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安慰，但......
也許每個人都有著一樣的盲目。
不想去面對殘酷面，因為否定對方就等於否定自己，
否定美好的記憶，否定所有的一切一切......

所以，就讓我擁有最後的盲目吧!
不用再殘酷地戳醒我，畢竟我已不會再陷入。
不須重複地回憶自己的可笑，讓自尊隱隱作痛......

該說你天真還是盲目呢?
你從來不懂我的壞心眼。

不懂我的花心，總怪罪是別人招惹拐騙。
不懂我的邪惡，把我想成單純善良的天使。
不懂我的虛偽，全然相信我說過的謊言。
不懂我的現實，曾把你的一切放在天平上衡量。

我訕笑著你的不了解，卻又為你眼中的那個我而感動了......

該說是愛或是拒絕面對?
你從來不懂我的陰暗面。

無意間看見多年前寫下的一段話:

「真正的愛是不須選擇的，不論旁人怎麼阻撓都一意孤行，
    因為你清清楚楚知道，唯有這麼做，你才會快樂。」

這段話也許不適用於每個人，卻是我的寫照。

我總是勇往直前，沒有一絲猶疑，看不見週遭的事物，也顧不得後果。
也許盲目莽撞，卻從不因錯過而後悔。

有一個人還在路的那一頭等我，我很感謝，也感動他的等待，或許對於那條一同走過恆長的路，仍有著眷戀。

但，當我猶豫著如何選擇，當我邁不開步伐走向他，是不是代表我的愛還不夠?

我知道那個人不會永遠等我，有可能這會是我的錯過，我仍這麼想----

我在吃了豐盛的早餐之後覺得開心。

放學後和學生在教室閒聊之後覺得開心。

和同事終於約定了那說了好幾個月要一起學舞的計畫覺得開心。

看著接回家的小來旺覺得開心。

生命中還有那麼多值得微笑的事物，就應該惜福、知足。
因為我們擁有的永遠比失去的多，因為仍有許多值得珍惜的情感，因為我們還能對未來抱著希望......

我要給自己一個愛的鼓勵，為了我能發自內心的微笑，並且一整天不掉淚。

我想我總是有一種傻氣的倔強。

雖然平時可以很隨和，什麼都隨便、都可以、無所謂，沒個性沒主見。
但是，對於自己堅持的信念，不論是對是錯，我不想改變。

如果要違背本性去對待對方，才會被珍惜，那我寧願照著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去愛。
因為被體貼對待的我，會感到幸福，所以我也想帶給別人幸福，一定會有個人能夠很珍視地收藏......

即使會被誤會為無情，我也沒辦法做到面面俱到，因為對我來說，感情是自私的，也是專一的，不是零，就是一百。因為我不想傷害滿分的完整，也不願給予一絲期望後的失落受傷。

討厭無謂的自憐以及怨天尤人，所以會努力讓自己說出樂天、灑脫的話語，即使我知道有時裝可憐柔弱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，然後我又繼續說服自己可以不要也很開心......

即使不體貼、不專一、不故做堅強，就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幸福嗎?
如果不能保證，那就讓我繼續我心安理得的倔強吧!

該相信什麼?該認定什麼?該怎麼做才是對?其實早已經紊亂了......

我一直希望，我能夠永遠是那個直率、一清二楚的自己，能夠全然地去相信、認定，堅持自己認為對的路。

能夠全然地信任別人，也信任自己，沒有一絲絲憂傷存疑。

為什麼我遺失了那樣的眼神，清澈堅定，閃爍著光芒的眼神?

我錯失了，我紊亂了，那麼.....

我也應該靠自己去找回方向。

讀了許多文學理論，是否就能寫出曠世鉅著?

瀏覽許多藝術理論，是否就能畫出絕美畫作?

懂得許多星座理論，是否就能了解每個人的行為模式?

研究許多心理理論，是否就能猜透每個人的心?

我們講著許多頭頭是道的愛情理論，然而，面對自己的感情糾葛，仍然手足無措。
但，拋開了理論，該相信什麼呢 ? 
我想，唯有感覺吧 ! 最虛幻卻也最殘酷......
摸不著猜不透，無法量化；來得倉促，去得絕決，無法挽回。

假使選擇拋開那所有的理論，隨興而往，盡興而返，會不會比較容易創作出一場完美的戀愛 ?
或者，除了任憑感覺之外，還需要一點什麼......

我一直是個孤僻鬼......
可能因為大我許多的姊姊們從小就不太跟我玩，所以養成我的習慣孤單吧!
姐姐唸大學時，爸媽又出國的日子，我也是這樣度過許多獨自看家的夜晚......
從來不是個要挽著姐妹淘去每個地方的女孩，我喜歡獨來獨往，一個人等公車、一個人去補習、一個人吃飯......
一個人看電影也很自在，不需要彼此遷就想看的片，也可以盡情地為劇情流淚。

我喜愛那些獨處的時光。
走在紫荊大道、吹著微風、感受花瓣拂過，或是在回宿舍的途中買了麵包的幸福感。
我喜愛那些獨處的時光。
任憑思緒流動沉澱，我自己和自己對話、相處。

但，為什麼最近我卻開始感到寂寞了呢?

美好的假日，電影很好看，晚餐很美味，DVD也很精采，一切如此完美，但為什麼......
在臨睡前，卻又感到一陣陣寂寞來襲?
一點也不像我。

我喜歡...這種簡單的快樂。
看似不值一提的微小事物組成的快樂，卻是如此真實。

像是拋下了華麗虛偽的假飾，不需再緊張猜測些什麼，用最單純的自己去面對你。
像是不需要特意安排時間出門，在日落時分摘下夜色來臨前徬徨的向日葵。
像是逛著大賣場，很家居似的喧鬧著，也能逛的興味盎然。
像是為彼此做的貼心小事，微不足道，卻能熨貼至心底。
像是從最簡單的形式--牽手擁抱去感受愛，能夠發自內心幸福的微笑。

何須等到錯過才去追悔每個過期的感動?
在當下的每一分秒，我珍惜擁有的愛情樣貌，
以及----容易感到快樂的...簡簡單單的自己。

「上昇星座可以說是一個人出生時選擇所戴的面具。是你在眾人面前所表現出的形象。」

那麼，上昇獅子的我，應該戴了女王的面具。

總是那麼的好強，不喜歡讓別人看見脆弱的一面；面對多麼難過的事，也要裝作優雅、蠻不在乎；抹乾眼淚走進家門，便笑語盈盈、談笑風生，因為我討厭被同情，那是一種殘酷的施捨。

朋友曾經這樣跟我說--不要這麼逞強，讓人看了很心疼。

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啊 ! 並不是為了什麼而故作堅強，也不是不肯卸下心防，也許我只是想保有我的驕傲，即使遍體鱗傷還是要活的光鮮亮麗的驕傲，那是我獨有的防護罩。

於是我可以驕傲地不向憂傷低頭，於是我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、變得更美，這是我所知道唯一的報復方式。

如果有一天，我對妳戴上了女王的面具，請你原諒我的虛假。並不是因為我無法與妳交心，我只是想保有最後的驕傲，僅存的自尊。

如果有一天，我掉下脆弱的眼淚，也請別為我擔心，那代表我還能夠感受到幸福，還沒開始武裝自己。

依正常的標準而言，這是一次不完美的旅行。

星期五到達高雄的夜晚，聊天直至天微微亮起，窗外傳來清脆鳥鳴，我們才沉沉睡去，可想而知，前往墾丁已是隔天中午的事了。

到了當地才找民宿、租車，一切安頓好，已近傍晚，只能在南灣沙灘上閒坐著。

有多久不曾這樣漫無目的的旅行?可以放肆的呆坐不用擔心誰覺得無趣?

吃完飯後，聽從租車店小弟的建議，前往白沙灣夜遊。夜晚的白沙灣如此寂靜，除了我們，只有另外一兩群人，接近滿月的月光籠罩在闇黑的海面上，那海潮聲被寂靜襯托的如此懾人，很想打通電話和誰分享這天籟，卻又深怕打擾了這份寧靜......

坐在沙灘上，我們隨意地唱著歌，這樣的夜，很適合"聽海"或"哭砂"之類的歌曲，一邊喝著小酒想心事。

遠方的閃電烏雲帶來了傾盆大雨，沒有任何雨具，也沒有避雨的地方，我們只好尖叫著抱在一起淋雨，直至雨停，上一次這樣暢快的淋雨，好像已是國中的事了呢!濕漉漉的騎回墾丁街上，看著乾爽的地面，有種狼狽又好笑的情緒。

深夜又調了失身酒，大玩國王遊戲，四個女生玩的放肆，照片和真心話是永遠的機密。

該是行程主力的第二天，一早就陰雨綿綿，只好在房間狂拍照，直到中午退房，又前往另一個房間拍照，等到下午稍微放晴，往龍磐草原方向騎去，淒風苦雨，一點也不像墾丁啊!

晚上又是喝酒玩遊戲，在民宿的中庭聊到深夜，看著雲漸漸散去的天空，竟是滿天星斗，聊著聊著，天又濛濛亮了......

第三天終於放晴，可惜我們也要離去了，在艷陽的沙灘拍下終於像在墾丁遊玩的照片，帶著沒下過水的泳裝離開，卻是如此愉快。

我想，許多事情都是如此啊! 縱使它有這麼多的不完美，我們卻能在其中獲得幸福，因為有著友情堅定的默契，或是懂得從中尋找樂趣。

心裡放了事情，就叫做心事嗎？
不是特別煩惱、傷心，只是放了一兩件不能說或錯過說出時機的事，算不算心事？

其實無關緊要，也許只是多想了一句話、一個念頭、一段過去，無礙於眼前的美好，所以選擇只放在心底。

雖然也可以裝傻到天真的境界，但，為什麼放在心裡的事，會像一塊吸了水的海棉，愈走愈沉甸甸？
有人說過，說了一個謊，要用更多謊來圓，那麼，放了一個祕密呢？

每一次想起而忍住不說不細想，都好像是在心裡多打一個結，我放了一樁心事，卻用更多心事來埋藏。

我總是這樣，對於一切裝做若無其事，其實心底介意的不得了，說不出來，也只能自我調整心態，也許調到後來，一切荒腔走板，卻只是我自己的庸人自擾罷了？

好吧…從明天開始，我要當個有話直說的人，不要再四處挖洞吶喊、掩埋。
雖然我知道，要完全做到……很難。

在誠品亂晃的午後，我隨意翻閱這本書，卻不由自主被它吸引，而細細讀完了整本。

書的內容關於記憶和香氣，我不禁想起那些在我生命中消逝的人們，不論以何種方式。

像書中主角追尋的一樣，我們總在人過世之後，試圖去解開他們自殺的謎團；也總是在一個人離開之後，才發掘他們的另一面。

一個人如何完全了解另一個人？即使聽他親口說出的話語，也未必是真實的，不是嗎？

我不是個對氣味敏銳的人，但相較於形體辨認上的困難，氣味在記憶的回溯中，無疑比影像深刻得多。

我記得高中的午休，槍室裡陳腐遲滯的空氣；七月正午烈日微風下的乾爽香氣；火車上冰涼空調融合著絨布座椅的氣味；午後雷陣雨時，空氣中瀰漫泥土的氣息。

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氣味啊！不特別香甜或特殊，或者，在腦海中收藏著的，並不是香氣，而只是某個難忘的停格時刻？

愛應該是火焰，還是和煦微風？

年輕的時候，我們總以為愛情就該像小說般，男女主角歷經波折、爭吵，卻仍深愛對方，終於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那些誤會、不愉快，都是試鍊，試鍊兩人是否真心相愛。

因為愛看不見摸不著啊！艱辛的愛情像是火焰，如此灼熱難耐，卻讓你情願撲向它，用99%的酸換1%的甜，才顯得那甜蜜得來不易。然而有誰可以一輩子忍受灼傷痛楚？有什麼可以永恆燃燒？

年歲漸長，我卻開始思索著：如果真愛一個人，為什麼要給他那麼多試鍊？愛一個人不就是讓他開心嗎？為什麼還要讓彼此哭泣、為難、互相傷害？幸福快樂的日子，應該從故事開頭計算起，而不只是結局。

平順的愛情是夏日微風，會讓你在想念的午後泛起一絲笑意，用99%的微甜滿溢心中，1%的酸來提味，也許有時它平淡的令你懷疑真假，但，正如風的吹拂，無聲無形，那溫柔卻能清清楚楚感受。

我不再嚮往雄雄烈火，因為烈火會使人盲目，誤以傷痕便是愛的苦痛；只須在胸中燃起一朵小火焰，帶給你溫暖明亮----

卻如星光一般恆長。

也許，從小我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。

小學六年級，我就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會和姊姊們念同一所高中，雖然那時的我根本不懂聯考是什麼。

在年輕的歲月，我也總是相信，只要努力，就會得到想要的一切。
大一時，和一個朋友說起這樣的想法，他幽幽地說：你一定是沒受過傷吧…
後來知道了他的感情經歷，我才了解他這麼說的原因，很多事情，並不是努力就一定有回報。

但，我還是秉持著我的樂觀主義。

每一次迎向愛情，總是相信會幸福；每一次分手，總是相信會有更美好的未來在前方等待；每一次失敗挫折，都是一種磨鍊學習；每一個讓你難受的人，都是借鏡，要自己不成為那樣醜陋的面孔。

我一直相信，一段好的愛情，應該讓你成為一個更好的人。
但，如果曾經有一段感情，讓你覺得失敗、不堪，也並不代表你應該就此對感情悲觀。

      結業式結束那天，督促著學生把東西搬到新教室，放學之後，我一個人在清空的舊教室巡視有沒有遺留的物品，走在空盪的教室裡，突然有一種奇特的感受。

     實習及代課的學期末，我總是默默地離開了，因為我不喜歡告別的場面，那種奇異的感傷會令我侷促不安。

     這次，在無人的教室裡關好窗戶、鎖上門，竟有著歸屬般的心安……

     一年前在這裡看著三十六張懵懂天真的面孔；一年後把教室清理妥當，帶著那三十六張成長蛻變的面孔迎向新的年級，不須再心虛地離開、不須再倉惶地道別，確確切切知道，我們會一起走完三年，我喜歡這種確定感。

      我想，這就是有始有終吧……
     
     昨晚暫住朋友暑期進修的宿舍，又回到師大的學七舍，不禁懷念起許多瑣事：通往宿舍我習慣走的捷徑、太晚回宿舍狂按門鈴的夜晚、同寢室的韓國學姊以及滿冰箱的泡菜味、晾在陽台總是被偷的衣服、從早開到晚的冷氣……。
     
     朋友一早便去上課了，我睡到中午，一個人走到公館，本想去吃美味的海鮮煎餅，但經過汀洲路那家cafe 191，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……
      
     那是我最早在公館發現且常去的店，算算也已經五年了吧，搬離宿舍之後，就很少去了，沒想到它還在。這一帶的店開開關關，我早已不熟悉了，沒想到在無常之中，竟也存在著恆長的事物。

雖然這是個很老套的辭彙，回想起種種奇妙的發展，還是忍不住浮現這兩個字。

三個月前的那晚，在那家西班牙風的餐廳，朋友玩笑似的問句，促成了一次聚會。

本來沒人認為會有任何發展，就這樣很突然的約了、見了。

本來以為我只是故事中的配角……

本來以為他們和他們都不會有進展……

這不就是緣分嗎？

愛情永遠不會是你預料之中認為水到渠成的那個人，一開始的感覺也不代表一切，

她說，想像著從前在同一個地方，卻從不相識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。

許久不曾這樣思念過一個人……

昨天一點多才睡，今早五點多便自動醒來。

倒數計時：24:00:00

明天這個時候，思念便能暫時緩解。

不懂這樣的自己，都幾歲了還像個熱戀少女的自己……

我的思念倒數蔓延，一次相見，又重新歸零地累積。

「無論你怎樣叫我停止
    或你的朋友嘗試阻止我和叫我忘記你
    那都是不可能的   我做不到
    我等你   即使一天好像一年
    有時候當我想起你和那些未來得及告訴你的話
    我就會寫下來   每天如是

    我對你的愛仍然是那麼深
    我相信不了我們已經分開
    我離開不了在我身邊那個屬於你的座位
    你是我生命中的人和唯一
    我永遠不可以忘掉你
    在你還未回來我身邊之前   我不可以離開」

聽著Rain的抒情歌，從前我總會對歌詞中的癡情守候而感動的，

但是昨天，竟覺得木然了。